我求读者在这里帮我一把,把脱庇叔叔的大炮推到幕后,——把他的哨所挪走,如果可能的话,把那些角堡和半月堡从戏院里除掉,把他其余的那些军事设施也统统搬走;——这些事儿做完了,我亲爱的朋友加里克啊,我们要把烛花剪掉,让蜡烛亮起来,——用一把新扫帚把舞台扫干净,——拉起幕,让脱庇叔叔以一个全新的角色展现出来,全世界的人不知道他将如何扮演这个角色:再说,如果怜与爱相亲近,——而勇与爱也不是格格不入的,诸位已经对脱庇叔叔的这些性格看得够多的了,所以就尽情地去找寻这两种情感(兴许只有一种)之间的家庭成员的相似之处。
愚蠢的科学!你在这种情况下帮不了我们的忙——而你在每种情况下只会把我们搞糊涂。
小姐,脱庇叔叔心地太单纯,这就误导他远远地背离了这种性质的东西通常所走的蜿蜒曲折的小径;您可能——您可能对这种单一没有一点概念:随着这种心地的单纯,就有一种思想的简明,对女人心里的曲曲弯弯、沟沟坎坎一无所知,也从不怀疑;——他会不加防卫、不加掩饰地站在您面前(在围攻一事被抛在脑后的时候),所以您倒可以站在您的任何一条弯曲的小道后面,一天朝脱庇叔叔打上十枪,每枪都穿过他的肝脏100,小姐,如果一天打九枪,还达不到您的目的的话。
尽管如此,小姐,——尽管从另一方面讲,有把事情搅糊涂的东西,但我的脱庇叔叔天性谦和到无与伦比的地步,这一点我先前已经给您说过,而且顺便再提一句,这种谦和永远在看守着他的感情,以至您很快就可以——但是我这是讲到哪儿去了?这些思绪蜂拥而至,一下子至少要占十页的篇幅,要把我应当陈述事实的时间占掉。